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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的老爸
苏菲与乔安坐在那儿,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都没有开口,专心看着明信片。
亲爱的孩子:
我最想做的事是用一只白鸽将我心里的秘密传递给你,不过黎巴嫩连一只白鸽也没有。我想这个备受战火摧残的国家最需要的也就是白鸽。我祈祷有一天联合国真的能够创造世界和平。
P.S:也许你可以与别人分享你的生日礼物。等我回到家再谈这件事好了。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对不对?我在这里可是有很多时间为咱俩打算呢! 老爸他们一连读了六张,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张了。上面写道:
亲爱的席德:
我现在内心满溢有关你生日的秘密,以致我一天里不得不好几次克制自己不要打电话回家,以免把事件搞砸了。那是一件会愈长愈大的事物。而你也知道,当一个东西愈长愈大,你就愈来愈难隐藏它了。
P.S: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名叫苏菲的女孩。为了让你们两人在见面前有机会认识,我已经开始将我写给你的明信片寄一份给她。我想她应该可以很快赶上。目前她知道得不比你多。她有一个朋友名叫乔安,也许她可以帮得上忙。
读了最后一张明信片后,乔安与苏菲静静坐着不动,彼此瞪大了眼睛对望。乔安紧紧地抓着苏菲的手腕。
“我有点害怕。”她说。
“我也是。”
“最后一张明信片盖的是什么时候的邮戳?”
苏菲再看看卡片。
“五月十六日,”她说。“就是今天。”
“不可能!”乔安大声说,语气中几乎有些愤怒。
他们仔细地看了邮戳。没错,上面的日期的确是一九九O五月十六日。
“这是不可能的。”
乔安坚持。“何况我也想不出来这会是谁写的。一定是一个认识我们两个的人。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今天来到这里的?”
乔安比苏菲更害怕,苏菲却已经习惯了。
“我想这件事一定与那面铜镜有关。”
乔安再度跳起来。
“你的意思不是说这些卡片在黎巴嫩盖了邮戳后就从镜子里飞出来吧?”
“难道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没有。”
苏菲站起身来,举起蜡烛照着墙上的两幅画。
“‘柏克莱’和‘柏客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蜡烛快要烧完了。
“我们走吧广乔安说。“走呀!”
“我们得把镜子带走才行。”
苏菲踮起脚尖,把那面大铜镜从墙壁的钩子上取下。乔安想要 阻止她,但苏菲可不理会。
当她们走出木屋时,天色就像寻常五月的夜晚一样黑。天边仍 有一些光线,因此她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灌木与树林的轮廓。小湖 静静躺着,仿佛是天空的倒影。划向彼岸时,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回到帐篷途中,乔安与苏菲都不太说话,但彼此心里明白对方一定满脑子都是方才所见的事。沿途不时有受惊的鸟呱喇飞起。有几次她们还听到猫头鹰“咕!咕!”的叫声。
她们一到帐篷就爬进睡袋中。乔安不肯把镜子放在帐篷里。入睡前,两人一致认为那面镜子是满可怕的,虽然它只是放在帐篷人口。苏菲今天也拿走了那些明信片,她把它们放在登山背包的口袋里。
第二天上午她们起得很早。苏菲先醒过来。她穿上靴子,走出帐篷。那面镜子就躺在草地上,镜面沾满了露水。
苏菲用毛衣把镜子上的露水擦干,然后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她感觉仿佛自己正同时向下、向上地看着自己。还好她今天早晨没有收到从黎巴嫩寄来的明信片。
在帐篷后面的平原上方,迷离的晨雾正缓缓飘移,逐渐形成许多小小片的棉絮。小鸟儿一度哗然,仿佛受到惊吓,但苏菲既未看到也未听见任何猛禽的动静。 两人各加了一两件毛衣后,便在帐篷外用早餐。她们谈话的内容很快转到少校的小木屋和那些神秘的明信片。
吃完早餐后,她们卸下帐篷,打道回府。苏菲手臂下挟着那面大镜子。她不时得停下来休息一下,因为乔安根本不愿碰它。
她们快走到市郊时,听到间歇的枪声。苏菲想起席德的父亲提到的那备受战火摧残的黎巴嫩。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幸运,能够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后来,她才发现那些“枪声”原来是有人放烟火庆祝仲夏节的声音。
到家后,苏菲邀请乔安进屋里喝一杯热巧克力。苏菲的妈妈很好奇她们是在哪里发现那面镜子的,苏菲说他们是在少校的木屋外面捡到的,妈妈于是又说了一遍那里已有许多年无人居住等等的话。
乔安走后,苏菲穿上一件红洋装。那天虽是仲夏节,但与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到了晚上,电视新闻有个专题报道描写挪威驻黎巴嫩的联合国部队如何庆祝仲夏节。苏菲的眼睛一直盯着荧屏不放,她想她看到的那些人中有一个可能是席德的父亲。
五月十七日那天,苏菲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把那面大镜子挂在她房间的墙上。第二天早上,密洞中又放了一个棕色的信封,苏菲将信打开,开始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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